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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医药项目借诺奖海外推广 全世界真能掀"中医热"?诺奖现场中医药项目借势海外推广 全世界真能掀“中医热” ? 12月7日,获得今年诺贝尔生理或医学奖的中国科学家屠呦呦,在瑞典卡罗林斯卡学院,用中文发表了《青蒿素的发现:传统中医献给世界的礼物》的主题演讲。 尽管诺奖委员会称,此奖并不是颁给中医,但依然在海外因屠呦呦效应刮起“中医药风”,众多的外国民众开始“跟风”而行。 国外的专家认为,屠呦呦获奖实至名归,而瑞典当地的官员则认为,随着中国实力日益强大,医疗方面的影响也将随之变大,相信中医药会在全世界得到更多认同。 文/图 本报特派斯德哥尔摩记者 张丹 “屠呦呦是一位非常执著和有责任心的团队负责人。在研究屡次失败出路渺茫的情况下,她毫不气馁坚韧不拔,能以融汇中西医药的慧眼,从古代文献中发掘峰回路转的信息。”屠呦呦多年中药所的同事、中国中医科学院中药所生物力药理学研究中心主任廖福龙说。 为了庆祝 中餐降价 12月7日下午,屠呦呦在瑞典卡罗林斯卡学院的讲座即将开始。可以容纳上千人的大礼堂已经坐满,而礼堂门外,仍有大量群众排队。“这就是中国人的效应。”一位中国留学生说。 “几乎从上午8时开始,进入会场的通道,就已经聚集了排队的学生,但实际上,真正开始进入会场的时间在11时左右。”学院内一位中餐馆的老板说,为了庆祝屠呦呦获得诺贝尔奖,他甚至连平时80瑞典克朗的中餐自助餐都降了价,“中国人是75瑞典克朗。” 一位来自斯里兰卡的老人正好在队伍的中间位置,他告诉记者,往届的诺贝尔奖也曾偶有参加,但是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大的场面。老人拿出相机说,他想跟屠呦呦合张影。他继续解释道,在斯里兰卡,原来种植着生产奎宁的植物,但是,在屠呦呦发现了青蒿素之后,原来种植这些植物的农户就卖不出去了。他只想看看“影响了他们生活的人”。 主角缺席的交流会 一场有关屠呦呦的中西医交流会在瑞典早已筹备。筹备人、瑞典某华文媒体负责人何儒介绍说,这是中国人的荣耀,也是中医的荣耀,应该值得庆祝。 他准备了一场有关中西医的交流会,由瑞典当地的知名西医,来对话来自中国的中医,“屠呦呦将会出席。”交流会还没开始,“200人的名额已经满了。”如果想要参加交流会的午宴,则必须交纳1400瑞典克朗的餐费。 12月8日中午,所有人员都到场后,主持人宣布,由于屠呦呦身体抱恙,无法参加交流会,将由中国工程院院士、中国中医科学院院长张伯礼代表出席。 交流会依旧顺利进行,但没有了屠呦呦,似乎与会人员还是略显失落。一位与会的瑞典老人说,她认为中医是种“魔术”一样的医学,她现在几乎天天都在研究中医,打太极、练气功。“没有见到屠呦呦非常遗憾。” 屠呦呦效应:中医落地海外 在当日的交流会上,赞助方是一家来自中国的中药企业,此次除了对活动进行赞助,同时带来了一个大约3000万人民币的项目。“就是在瑞典种红豆杉。”该企业董事长告诉记者,他们之前就一直在海外设立销售点,但屠呦呦得奖提升了中药的影响力,他们也把项目带到了海外。 12月11日,北京同仁堂瑞典分公司开业仪式在瑞典斯德哥尔摩举行。中国中医科学院院长张伯礼在致辞中指出,同仁堂希望借着屠呦呦获得诺贝尔医学奖的“东风”,推动中国的传统医学在北欧地区发扬光大。 张伯礼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,屠呦呦获得诺奖,将会兴起对中药、对植物药研究的一个高潮,从这方面来讲,意义是非常大的,“也代表着中药的价值被世界所接受。” 诺奖给的是西方研究 屠呦呦诺奖现场演讲题目是《青蒿素的发现:传统中医献给世界的礼物》,其中提到了中医对她的重要启发作用。 “刚刚还在和评委讨论,这个奖不是给中医或中药的,而是给从中草药中提取的青蒿素的药,其实还是西方的研究。”潘嫱告诉记者。潘嫱是瑞典卡罗琳斯卡医学院终身教授、著名肿瘤学与分子免疫学专家。 她告诉记者,西方对于中医还是不太了解,而诺奖的评委们也希望,中医药研究更现代化一点。她说,每个药都必须提取一个物质,确定这个物质的化学结构、作用。而在中医药的研究上,只是说药好像是有用的,但没有证明。 “中西医应该相互加强了解,并不是说谁好谁不好的问题,而是说在现在这个年代,必须要用现代化的研究方法来研究才行。”潘嫱说,她希望通过用现代医学的方法,比如用分子生物学的方法,用新技术、科学的研究方法来研究中医。 针对这种观点,广东省中医院名誉院长吕玉波则认为,用中西医大家都认可的方式来检测中医药的有效性,这只是一个侧面。但在临床上该怎样去运用,则需包含很多东方智慧,而这种东方智慧,使用西方的研究方法是很难体现得出来。“用西医的研究方法和统计,很难完全将中医的内容全部涵盖其中,具有一定的局限性。” 对于这个话题,现场的瑞典乌普萨拉副市长汉娜·斯特凡表示,针灸是被公共医疗体系所支持的,目前西医和西方的医生所争论的是,中医药没有确证其有效性。但是现在我看到越来越多中医药有效的例子,他们就像我们检测西医有效性一样,检测中医药的有效性。如果中医能够证明其对疾病的治疗有正面的效果,我看不出西医有什么方法阻止中医药成为公共医疗体系的一部分。 陈启军:对青蒿素敏感性降低不等于产生抗药性 沈阳农业大学校长助理、畜牧兽医学院院长陈启军教授应邀出席了颁奖活动并作了题为“恶性疟原虫的免疫逃避机理”的学术报告。记者在瑞典斯德哥尔摩专访了陈启军。 敏感性降低或因体质差异 广州日报:有观点提出,现在疟原虫已经对青蒿素产生了抗药性。 陈启军:现在还不能说疟原虫已经广泛出现了对青蒿素的抗药性,只能说疟原虫对青蒿素敏感性下降了。在非洲,这种敏感性下降现在还不是特别明显,而在柬埔寨、老挝,由于他们用青蒿素的次数比较多,现在需要的剂量已经需要加大。 青蒿素的抗药性问题,现在还没有得出真正的结论。敏感性降低和抗药还是不同的。 广州日报:抗药性与敏感性降低两者的区分是什么? 陈启军:抗药性是虫体的遗传性出现了变化。敏感性降低,则有可能是虫体代谢的变化及病人个体体质差异造成的。比如容易感冒的一个人和不容易感冒的一个人相比,两人还存在体质方面的差异。 广州日报:目前,国内研究疟疾方面的专家,主要集中在哪些地区或医院? 陈启军:我国疟疾的基础研究主要集中在中国医学科学院、第二、第四军医大学等单位,而国家和各省的疾病控制中心(所)主要进行现场防控和疾病消除工作。还有就是我也一直在做疟疾方面的研究。 青蒿素不能作为预防药 广州日报:将青蒿素作为预防药来使用是否合适? 陈启军:有专家在非洲做实验,主张大面积推广使用青蒿素,不管有没有病,都要吃青蒿素,作为预防药来使用。这点,屠老师是非常不赞成的。如果长期使用,再加之药的剂量不够的话,真的可能让虫体产生一定的耐药性。 现在迫切需要的是把疫苗做出来。我就在做疟疾方面的疫苗。目前,在非洲有一个疫苗已经做完了三期实验,保护率在50%左右,效果并不理想。而且需要打好几针,这就不大现实了。因为非洲人特别穷,如果打四针才有效果的话,他就要花四次的钱。其实青蒿素也是如此,青蒿素在很多国家,都是世界金融组织在买单,在免费治疗。如果不是免费治疗的话,当地的老百姓用不起。 广州日报:国内一些生产青蒿素的企业,对屠呦呦获得诺奖推动国内青蒿素企业的发展抱有了很大的期望。 陈启军:这个月的22日,我去无锡开一个会,商务部召集了专家和几个制药的企业,在无锡讨论疟疾治疗,如何在非洲扩大规模。世界上最大的青蒿素生产厂不是在中国,而是在国外,我们得到的经济利益并不大。 广州日报:你认为屠呦呦为什么会获得诺奖? 陈启军:就是用了青蒿素复方之后,疟疾死亡人数每年减少了将近40万人。 广州日报:青蒿素在国际领域使用比较早,才获得如此大的社会效益? 陈启军:青蒿素最早只是在东南亚的一些国家使用,在国内使用的也比较少。在2005年左右,世卫组织召开一次会议,宣布采用青蒿素综合疗法的策略,那时才开始全面推开使用青蒿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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